秋难少

【伞修伞】心上秋11-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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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

  楚云秀要了一杯酒，这会儿正小口小口喝着。她偶然抬眸，叶修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
  “喂，这么盯着女士可是很不礼貌的。”她笑了。
  “对不起。”叶修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，他的手下意识地摸进口袋，掏出一根烟来。刚准备把烟收好，对面的女子伸出一只手来。
  “给我一根。”她说。
  叶修愣了几秒，又抽出一根递给她。他把烟叼在嘴里，又摸出打火机给楚云秀点上火。
  “这才像样嘛。”她缓缓吐出烟气，看着叶修点烟，“谢了。”
  “不用。”叶修点头，他把目光落脚到酒吧的某一个点上。
  很快他就觉得有些不自在，对面的人眯起眼睛打量他，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戏谑的光。
  “真把我当竞争对手了？”楚云秀毫无征兆地脱口而出。
  “啊？”叶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  “真把我当成苏沐秋的情人了?”楚云秀把没抽两口的烟夹在手上，烟雾朦胧了她的眼眸。
  “我知道你不是。”叶修明白过来，回答她说。
  “我知道你在战术上是一把好手，但是你这样的也就擅长德州扑克，塔罗牌我可是一看一个准。”她轻轻笑起来。
  “看出来了就别说破，我不要面子啊？”叶修放松下来，看来她真的不是。
  “行啊，不逗你了。我有男朋友的，过会儿去接他下班。”
  “这么晚?”叶修看了看手表。
  “医院嘛，好几台手术都等着他呢。”楚云秀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，语气在叶修看来像是在抱怨。
  “听说苏沐秋挺看重你的。”楚云秀换了话题，“什么事都跟你商量，看来是完全信任你。”
  “是啊。”叶修应着，面上浮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表情。
  “我先走了，”楚云秀把酒喝下，抱起那束花，“我男朋友时间观念很强，不喜欢我迟到。”
  “带着这个去见男朋友，他不会吃醋吗？”叶修指的是那束曼陀罗。
  “没关系，他知道我跟苏沐秋之间就是朋友。”楚云秀说。
  还好，只是朋友。
  “那再见。”叶修等视线里那个脚踩黑色高跟鞋的身影走远，才叫了服务生。
  “先生您好，请问您想点些什么？”瘦高的小哥冲着叶修微笑。
  “给我一份菜单可以么？”叶修把手机放在平放桌子上，屏幕发出亮光。
  “当然。”小哥把菜单递给叶修，站在桌边，眼睛盯着桌面。
  “我很少来酒吧。”叶修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，“可以推荐一下吗？”
  “先生您的酒量怎么样?”
  “啤酒一杯倒。”叶修嘴边挂着笑。
  “那您恐怕不适合喝酒。”小哥终于从桌面上挪开了视线，脸上依旧是礼节性的笑容。
  “好吧。”叶修把菜单还给他，耸了耸肩膀，“我果然不应该来酒吧。”
  他从桌上拿起手机塞进兜里，快步向门口走去，侍者拿出他的黑伞，递还给他。
  叶修看了他一眼：“谢谢。”
  对方没有回答，只是看着他撑起伞，径直走进风雨里。叶修把嘴里的烟扔进雨夜里，在脑中构建出计划的整个体系。
  赴约可是要准时的。

12.

  “叶修那边有消息了。”李轩接完电话，抬起头跟吴羽策汇报。
  “什么消息？”吴羽策关掉了欢乐斗地主的游戏界面，扭过身子看着他。
  “我们在木林街的那个酒吧，有人汇报说叶修让他传递口信，明天早上七点一刻，叶修会来找我们商量事情。”李轩说，“应该是他上次说的‘诚意’。”
  “他自己找上了我们的人?”
  “是啊，酒吧服务生说他点单的时候把手机放在桌面上，屏幕上是短信编辑栏，那里面写了这条口信，显然是专门给我们看的，他知道那家酒吧是我们的情报点。”
  “好吧。”吴羽策歪了脑袋，转过身子准备继续玩游戏，“我也挺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大能耐。”
  “嗯。”李轩应了一声表示赞同。
  吴羽策继续玩斗地主，李轩本来是在看文件的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，又开始盯着吴羽策看。
  “怎么了？”吴羽策余光中发现李轩在盯着自己，问他道。
  “明天……”
  游戏背景音传来，李轩盯上了屏幕，“我靠我的祖宗，你都买了几百块的欢乐豆了，还输啊？”
  “手气不好。”吴羽策瞥了他一眼，“一会儿你帮我打。”
  “算了算了，先说正事。”李轩连忙推脱掉，看吴羽策这小眼神，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。
  你这么能耐，不能帮我全赢回来的话，今天晚上就别睡床了，睡阳台吧，空气清新，还有可爱的虫子跟你聊天陪你解闷，人间天堂。
  “说。”吴羽策丢给他一个白眼，开始了下一局。
  “明天不是有个家族酒会么，”李轩坐直身子看他，“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让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  “为什么？”
  “我怕你出事。”李轩走过去蹭住吴羽策，“家族内部最近不太平，有别家的人打入了我们的内部，我觉得在没有排除隐患前都不能让你单独行动了。”
  吴羽策放弃了斗地主。他抱住李轩，亲了亲他的面颊。
  “没事的。”吴羽策低声安慰他，“家族内斗而已，这种混乱的场面，我最擅长了。”
  李轩明白他的意思。吴羽策是在地狱出生的鬼，是人类亡灵与地狱恶鬼的结合，出生不久母亲魂散，十几岁就被卷入家族斗争。那时他的身边几乎没有任何人，唯一爱他的生灵是母亲最喜欢的阿拉斯加犬，也在他逐渐显露爪牙的时候被人毒杀。
  李轩从老管家话里听来这些的时候，他已经是吴家的家主了。他默默地记住这样的吴羽策，每每想起时心脏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。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紧紧地抱住吴羽策，企图告诉他：你还有我呢。
  “你还有我呢，不用自己担那么多。”李轩把头搁在他肩上，声音轻柔。
  “好吧。”吴羽策思索了几秒，“明天你陪我去酒会。”
  “遵命，家主大人。”李轩吻上他的嘴唇。